焚燒秸稈成霧霾禍因
據氣象臺預報,近幾天京津冀地區又將頻起霧霾,雖然污染排放和天氣因素才是霾形成的主因,但在秋末冬初的這個季節,能加重霧霾天的秸稈焚燒,也是京津冀三地政府嚴管嚴查的工作重點,有的地方還專門設置巡查員,在田間地頭禁燒。
但即便如此,在環保部公布的全國秸稈焚燒火點監測中,河北、天津的火點“上榜”頻率較高。10月底11月初,有媒體人士沿北京東南,走訪河北廊坊、天津寶坻等多個縣市,仍發現很多田地有焚燒痕跡,燒荒村民和禁燒巡查員進行著“貓鼠游戲”。
為何都知道會污染空氣,還是會有大量秸稈被偷偷焚燒?
事實上,秸稈在農戶生活中因飼料、燃料的結構變化,已變成價值低的“廢品”,“一把火”處理也透露著農戶的無奈。如何提升秸稈價值合理利用,是很多農戶的期待,也是政府從源頭上破解秸稈焚燒難禁需要重視的問題。
秸稈產量高無處存放
秸稈禁燒已成為目前國內治理大氣污染的主要手段之一。國家發改委、農業部、環保部發布的《京津冀及周邊地區秸稈綜合利用和禁燒工作方案(2014-2015年)》,提出“抓好秸稈綜合利用和禁燒工作,是當前治理大氣霧霾的有效措施。根據實際測算,每公頃玉米可產生7-8噸的秸稈,以前秸稈在農村的主要用作生活燃料,2噸秸稈足夠一個普通農戶用一年。
吉林省德惠市農機局局長張國恩表示,現在農村取暖、做飯主要用電和煤,作為主能源的秸稈用量少了;另外,玉米的種植密度加大了,秸稈的產量高了,剩余量就多了。一方面剩的多了,一方面卻無法儲存,在村民看來,焚燒秸稈也是無奈之舉。
河南新鄉人婁紅樂對秸稈焚燒有過一些觀察和分析,10月24日,他投書媒體,希望以自己的見聞替農民焚燒秸稈說句“公道話”。
婁紅樂的家鄉在河南省新鄉市獲嘉縣,地處華北平原,也深受秸稈焚燒之苦。每年夏收秋收之際得傍晚,到處濃煙滾滾,十米之外不能見人,眼睛也被熏得疼痛,呼吸都成困難。“鄉鎮里把干部全撒了出去,天天守在田間地頭,禁止鄉民焚燒秸稈。同時也會要求村委通知鄉民禁燒秸稈,違者從重懲處。”
“但不管宣傳有多苦口婆心,措施多嚴厲,陣勢有多大,還是沒多大用處。白天不讓燒,鄉親們會晚上結伴點一把火”。婁紅樂說。在他看來,村民們焚燒秸稈也就是近一二十年的事,他認為這與“農業機械化”有關,農業機械化以前,村民們收割完糧食,剩下的秸稈打成垛子,作喂養牲畜、引火之類用處;當聯合收割機開進了農田,實現了機械化收割之后,秸稈被散落在田間回收困難,加上秸稈在田間不易腐爛,給來年的春耕造成影響,村民不得不付之一炬。
專家建議建立回收渠道
事實上,近年來河北、天津等地“疏堵結合”治理秸稈焚燒的舉措也常常見諸報端,比如補貼購置還田機具、研發秸稈固體成形燃料、推廣秸稈養食用菌技術等。政府的舉措并不少,但“禁燒難”與“不燒怎么辦”的兩難局面,為何仍在困擾著政府與農戶?
達爾問環境研究所所長、北大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博士赫曉霞認為,從一定程度上,把防治秸稈焚燒作為控制大氣污染長效途徑,政府應該“有所為”,“比如,能否按照農村的分布情況,合理布局一些消化秸稈的工業或者養殖業。”赫曉霞說。政府每年花錢治理空氣,如果能把一部分費用用于補貼農民把秸稈運到消化企業、養殖廠家的成本,或者利用政策引導市場,讓農民把秸稈賣出去產生一定的收益,就能從源頭上解決秸稈焚燒的難題。
而業內人士也認為,事實上,在企業和農民之間,需要這樣一個行業,沒有市場,一定不會成規模,畢竟,作物有農時限制,一年就那么幾個月,秸稈本身的價值還沒有那么大。
“似乎跟城市里的廢品回收相似。”赫曉霞認為,秸稈作為農民的“廢品”,也可以產生一個回收行業,在政府的引導下,讓販運秸稈產生收益,就有人愿意來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