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馬氣候大會瓜熟蒂落 中方稱不太滿意但可接受
“沒有反對的話,通過!”“通過!”“通過!”
“馬拉松”式談判加時32小時后,聯合國氣候變化利馬大會,在14日凌晨1時許隨著大會主席比達爾一連串快刀斬亂麻的落錘,順利達成決議。
以東道國秘魯首都命名的大會主會場“利馬”廳內,連日鏖戰、疲憊不堪的各締約方代表紛紛起立鼓掌歡呼,祝賀大會閉幕。
幾小時前還在與各國集團密集磋商、極力爭取新文本草案“過關”的比達爾,發言時感慨不已。
這位做環保工作已超過30年的秘魯環境部長說,“這一屆大會,我比任何時候學到的都多,今晚我也感受到了為什么我們能夠成功。”比達爾表示,氣候變化是全人類共同面臨的問題,各國人民的所思所想所愿都一樣,因此能達成一致。
中國代表團團長解振華對大會取得成功表示祝賀。他說,“我們今天會議的成功為明年巴黎會議奠定了一個非常好的基礎。”解振華希望,明年各國展現靈活性、信心和雄心,確保巴黎會議取得成功。
“這個結果不會使所有人都高興,但我們集體為利馬大會的成功做出了貢獻,我們相信發達國家來年也會在巴黎會議為我們做出回報。”雖然今天上午的ADP(德班平臺)文本草案審議中,印度代表投了反對票,但他此刻還是祝賀決議的通過。
馬來西亞代表則“吐槽”會議延期導致他旅游計劃擱淺。“我今早沒能搭飛機去庫斯科(Cusco),卻去了一個叫庫斯科的會議廳,造成了很多費用上的損失,希望跟主席您商討一下我的損失怎樣才能得到補償。”
各國代表發言時,會場里彌漫著喜悅和如釋重負的氛圍,許多人站起來互相擁抱祝賀。一男一女兩位斯洛文尼亞代表甚至迅速地親吻了對方。
各國達成減排協議
各國代表原定13日結束會議,但因一直無法達成協議,會議延時討論兩天,終完成一份四頁的草案。
協議草案規定,各國在明年年初遞交本國應對變暖的行動計劃,作為2015年巴黎氣候大會簽訂協議的基礎。
報道稱,新協議草案滿足了部分發展中國家的一些要求。印度環境部長賈瓦德卡告訴路透社:“我們得償所愿。”他指出,協議草案規定,發達國家仍將在氣候減排事務中發揮帶頭作用,緩解了此前一度令談判陷入僵局的分歧。
他透露,草案也明確規定,發達國家必須為發展中國家提供應對氣候問題方面的財政援助。
在出現新的捐資承諾后,綠色氣候基金獲得的捐資承諾已超過100億美元。盡管這個數字距離氣候資金在2020年達到1000億美元的目標似乎還很遙遠,并且如何實現這筆捐助承諾的路線圖也不清晰,但它畢竟是一個積極信號。
歐洲聯盟氣候行動和能源委員卡涅特說:“這是一份為巴黎鋪路的不錯草案”。
不過聯合國氣候變化秘書處認為,按照有關草案,巴黎會議的協定對于實現減排目標的力道仍然不足。
英國廣播公司此前報道,秘魯峰會中令人擔憂的問題是,要得出受到各方普遍支持的草案,協議的強度可能需要大幅削弱,這將給巴黎峰會的協議帶來負面影響。
為期兩周的秘魯峰會有來自190多個國家的代表參加,目的在于為明年巴黎峰會的協議制訂基本草案。發展中國家必須在巴黎會議前定下承諾,它們要如何應對氣候變化問題。
中方:不太滿意但可接受
中國代表團團長、國家發改委副主任解振華說,大會的初決議草案因為沒有平衡反映發展中國家要求而未獲批準,但在大會主席和各方努力下,終還是通過了一個比較平衡的、達到中國代表團預期的成果文件。盡管對成果不十分滿意,但這個決定基本滿足了發展中國家的一些要求。
他還說,各國展現出的大靈活性使利馬大會取得成功,從而為巴黎大會奠定了良好基礎。明年,各國需要展現出更多的靈活性、信心和雄心,確保巴黎大會取得成功。
國家發改委國家應對氣候變化戰略中心戰略規劃部副主任柴麒敏表示,這次利馬氣候大會總共有190多個國家參與,要取得共識很難。每一方都有自己的底線,也有妥協的籌碼。談判結果“不滿意”,就是指各方都作出了妥協,“但能接受”,就意味著沒有突破各自的底線。“畢竟,談判的終目的不是為了對抗,而是為了合作。”他說。新京報記者金煜
目前存在哪些爭議?
柴麒敏表示,這次利馬會議有兩方面的成果,一個是定下明年巴黎大會談判新的氣候協議大體框架;另一個是明確了“國家自主決定貢獻”的提交規則。“新的氣候協議不會像京都議定書(2020年過期)一樣有著自上而下的約束,而是每個國家都提自己要做什么,到明年十一月聯合國將出綜合報告,所有目標歸總起來,看有多少能實現,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綜合的目標。”
此次大會仍存在一些問題。如終決議文本一再被弱化。決議中關于巴黎協議的核心議題——國家自主決定貢獻的表述比較模糊;在發展中國家訴求強烈的資金問題上,發達國家的表現依然令人失望。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主張,按2011年德班大會的要求,巴黎協議應包括減緩、適應、資金、技術、能力建設等多個要素,而發達國家始終側重減緩,并試圖弱化其他要素。讓發展中國家承擔超出自身能力和發展階段的責任。據新華社
對中國有何影響?
柴麒敏表示,氣候談判界定了國家發展和環境邊界,界定的責任和任務相當于是將來發展的“天花板”。
他說,這對于中國,包括兩個百年目標、“美麗中國”等目標來說,其主要方向都與之息息相關。
“比如二氧化碳排放到2030年達到峰值,這就意味著不能消費更多的化石能源,不能建更多高排放工業,交通和建筑方面也會更低碳,這在某種程度上會增加一些生活成本。”柴麒敏說,“我們希望,首先代價是我們能承受的,是跟我們的發展階段和責任相稱的;其次,合作是公平的。”
他說,如果明年巴黎協議達成,將是里程碑式的,其將界定2020年到2030年,甚至更遠的發展的愿景,而中國目前正好處在工業化基本完成的階段,正面臨著很多矛盾,如霧霾等環境污染,而霧霾問題又是與二氧化碳排放“同根同源”,因為無論是溫室氣體,還是大氣污染物,都來自化石能源,因此,減少二氧化碳排放跟減排污染物有著協同效益,從這個意義上,氣候談判和中國公眾的生活息息相關。